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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黑翼天使 (2)

所有火炮立马发射,虽然加尼拔们体积较小,能轻易躲过炮弹的直接命中,但子母弹和空爆弹的杀伤面积巨大,成功的消灭了数百只加尼拔。

另一边,最外层防护壁底部的速射蒸汽火炮则朝进入视野的加尼拔们倾泻着弹药,虽然它们准头低,但数量众多,弥补了其精准度的问题。又有数百只加尼拔被射成了筛子,倒在了地上。

但这群野兽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图,所有的阿尔法加尼拔都发出了红色的荧光,它们周围的加尼拔们则变得更加狂躁,以更快的速度朝防护壁冲了过来。蒸汽火炮的火力已经无法压制住这群怪物了,它们已经冲到了离防护壁一百米远的地方。

“它们的血能烧穿我们的装甲!拦住它们!”

防护壁中的守军们从防御工事中探出头来,一边用蒸汽弩支援,一边扔出无数枚用范达尔的烈性葡萄酒制成的简易燃烧弹,防护壁前立马出现了一条火焰铺成的道路,成功拦下了绝大部分加尼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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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仍有上百只加尼拔踏着同伴的尸体爬上了防护壁,它们尖叫着朝防护壁的缝隙中喷吐着酸液,而被酸液溅到的装甲板几乎立马就被腐蚀了一个大洞,也有不少战士被酸液溅到而严重烧伤。

“快点解决掉它们!”

圣殿骑士们冲出工事,爬到了蛋壳状的防护壁上,虽然坡度很大,骑士们还是勉强能站稳。他们有的手持大盾和长枪,有的举着蒸汽弩。举着盾的骑士们充上前,加尼拔们射出的骨板几乎贯穿了他们的盾牌,甚至有人手臂都被刺穿盾牌的骨板切掉了一半。剩下的人们愤怒地朝加尼拔们倾泻着重型弩箭,人们得用数十发弩箭才能彻底消灭一只加尼拔,而加尼拔只需射出一块骨板便能轻易切下骑士们的头颅。防护壁要么是被加尼拔血液烧得冒烟,要么就是被骑士们的鲜血染红。不过最终,人们还是竭尽全力将这一百多只加尼拔全部消灭了,尽管付出了近一倍的代价。

城墙塔楼上的麦格威尔大主教看到防护壁上的血腥景象,道了一声“我主在上”之后立马晕了过去,他与西格尔神父被带离了塔楼,耶格则密切注视着城墙下的情况。

“那些大家伙过来了!在它们破坏我们的防护壁之前先解决它们!”

数十只阿尔法加尼拔带领着最后的几百只加尼拔冲到了防护壁最外层,阿尔法加尼拔们以极其恐怖的力道锤着防护壁,其余的加尼拔们则在它们锤出的凹陷上不停喷吐着酸液。由于它们处在城墙上的蒸汽火炮的射击死角,防护壁里的人们不得不在没有火力支援的情况下与加尼拔们战斗。防护壁内乱成了一锅粥,本就迅捷的加尼拔在防护壁内错综复杂的结构里四处乱窜,人们把身边能用的武器都用来作战,有的人甚至通过引爆蒸汽储藏罐的方式来消灭敌人。虽然加尼拔们很难对付,好在守军拥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在它们对第二层防护壁造成破坏之前将它们全数歼灭,至于那些阿尔法加尼拔,由于体型过大,它们无法钻进之前破开的洞里,在人们收拾完里面的敌人后,所有火力都对准了这些巨兽,其下场可想而知。

两波攻击之后,范达尔城守军只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三层防护壁也只有最外层受到了较大损害。守军的物资仍旧充足,人们士气高涨,大家都开始欢呼起来。

“将军!敌人的攻击比我们想的还要弱啊!”耶格身边的军官们都喜笑颜开地朝他说道,“他们还是低估了我们的实力!”

就连耶格也大为吃惊,他原本以为范达尔连第一波攻击都挺不过,没想到蛮族的进攻这么容易就被瓦解了。

“有些不对劲。”耶格越发觉得可疑起来,他马上朝他的部下们喊道:“别掉以轻心!这只是他们的开胃小菜而已!”接着他又朝塔楼下的人们喊道:“赶紧撤回城内!防护壁已经不安全了!快把所有人带回来!”

“可是将军!我们的防护壁还能撑住啊!”

“你听到你的命令了!”

虽然有些不解,防护壁里的守军们还是遵从了命令。不过人们还在往城里赶时,天边又有三个光点朝这边飞了过来。

“将军!他们的攻城迫击炮又发动攻击了!”

“不对,那不是攻城迫击炮的炮弹.....它们快的多!”耶格心里一紧,他马上冲到栏杆前,大喊道:“快撤离!快撤离!”而他的副官也朝炮手们喊道:“快把那东西打下来!”

所有的蒸汽火炮立马发动了攻击。顷刻间又有一片弹幕飞了出去,但是那三个光点在高空中拖着一道烟笔直地飞行着,完全没有改变轨道。就像是有东西在推着它一样。而之前还在天边的光点只用了一小会儿就飞到了范达尔城郊的上空,耶格好不容易才看清了那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根很长的柱子,前端圆钝,对准了范达尔城,后端则像是烧起来了似的喷射着大量的火焰和浓烟,随着它们越来越近,范达尔城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巨大的尖啸,几乎都要把人给震聋。

“不行!我们拦不住它们!太快了!”

城墙上的火炮清空了一箱又一箱弹药,但是没有一个柱子被击落。它们一下就飞到了范达尔城前,并立马调整了方向,笔直地朝防护壁冲了过来。

“准备接受冲击!”

接下来发生的事大大超出了耶格的想象。三根柱子击中了三处外层防护壁,紧接着便是由一阵耀眼的光芒、震耳欲聋的响声、天旋地转的震动感以及排山倒海般的冲击力混合成的混乱漩涡,一下就把范达尔的长城给撕开了。耶格所在的塔楼几乎被夷为平地,他本人则被冲击波直接震飞出了塔楼,摔倒了塔楼后方的杂物堆放处,幸运地捡了一条命。

脑子里嗡嗡作响的耶格在地上吃力地挣扎着。他觉得脸上有点热,于是他用力地摘下了头盔,把它扔到一边。他用手摸了一下脸,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

他想要支撑着身体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腰使不上力气。他张嘴喊叫着,但他听不见自己说的话。而在这时,不远处的楼梯口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耶格此时完全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也听不见他说什么。等那人走近时,耶格才认出他来。

“耶格!振作一点!”名为高格力斯的牧师跑到耶格身旁,拍着他的脸,焦急地喊道:“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矮子...刚才那到底是什么...”

“风铃草跟我说那是个叫‘导弹(missile)’的东西!你站的起来吗?”

“拉我一把...”

身着厚重青色钢板甲的耶格,牧师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城墙!城墙怎么样了?!”耶格擦了擦鼻子里流出来的血,问道。

“我还没去看!”

耶格急忙跑到塔楼前,眼前的景象几乎让他又晕了过去。

范达尔城巨大的的三层防护壁已经几乎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些残破的结构,其余的全都被炸成了碎片,就连长城本身也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城门口几乎被炸成了废墟。整个城墙此时摇摇欲坠,不停地有墙体崩塌着。

范达尔举世无双的长城已经断开了,如同被开肠破肚的羔羊一般,等着被蹂躏。

“我主在上啊......”

耶格感到了深深的绝望。虽然他之前就清楚认识到了双方差距,但这种先给人一点希望然后狠狠践踏的做法仍然深深地打击了他。

四处的残垣破壁里还有幸存者在发出痛苦的喊叫,还能活动的战士们大喊大叫地四处搜救着。

“风铃草大师呢.....”耶格有气无力地问道,“他在不出手,我们就...”

“还不到时候。”

风铃草从一旁的废墟上滑了下来,盯着东方说道,“最强的敌人还未出现。”

“我主在上,就这破坏力还不算最强大的?”

“区区地对地导弹,没什么大不了。”

突然,风铃草向前迈了一步,咂着嘴说道:“啧,来了个麻烦的东西。”

二人顺着风铃草的视线向远方望去,只见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牧师和耶格在看到那个黑影时立马呆若木鸡。

“我主在上啊!那是什么?!”

那黑影像是一个驼背的人,但是巨大无比。它浑身被厚实又熠熠生辉的银色装甲板覆盖,背上有一个巨大的盒状装置,脖子很长,头很小,两对眼睛放出紫红色的光芒。它慢慢地朝范达尔走了过来,它每走一步,范达尔的城墙上就会掉几块石头下来。

牧师和耶格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其余的守军在看到这朝他们走来的巨人时也都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原地。

等巨人走到离城墙几千米远的平原上时,它停了下来。在它脚下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蛮族军队,人数大概有三十万人,而且每个人脚边都有一只加尼拔,像是军犬一样坐在他们身旁。在他们的方阵里还有不少攻城迫击炮以及身着动力装甲的精锐部队。

当人们手足无措之时,那个巨人开口说话了。哪怕是隔了几千米,那冰冷的声音依旧能穿透范达尔。

“我即是东方的主人,易衡。”

听见对方用教会语说出这句话时,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不光是因对方懂文明语,更重要的是,蛮族的领袖—易衡本人就在战场上。

“易衡就是那个大家伙?”耶格站起身来,说道。

“不,他只是坐在那东西里面。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超大号的蒸汽骑士。”

风铃草的话并没有使耶格平静下来,他已经完全被眼前的巨人给吓住了。

“我们怎么可能战胜那样的东西....”

易衡继续朝这边喊道:“你们能挺过前几波攻击,我很惊讶,也难怪你们当初能打败尔古哈查。不过呢,想必你们也有自知之明,接下来的攻击,就会摧毁你们的城墙。之后我们会血洗你们的土地,我们会夺走一切能夺走的东西,我们会让你们成为永远的奴仆。”

城中的部队纷纷来到了崩坏的城墙,他们在看到了那如山一般的巨人后也几乎都丧失了斗志,呆呆地望着它。

“不过呢,你们也还有选择的余地。”易衡放慢了语速,说道:“如果你们能投降并且交出一个名为风铃草的人的话,我可以留你们所有人一条活路。”

“风铃草?!”

风铃草默默地站在城墙上,一言不发。

“风铃草,你.....”牧师望着风铃草,犹豫了一会儿,又闭上了嘴。耶格也盯着风铃草,期望着他能做出一个决定。

轻轻地摇了摇头之后,风铃草慢慢地抽出了他插在腰间的黑色长刀,转过头说道:

“我一会儿就........”

话还没说完,风铃草像是神经质般地大喊了一声牧师的名字。

“高格力斯!”

耶格感到奇怪,他正想对身旁的牧师说点什么,可等他偏过头时,他发现刚才一直在自己身旁的牧师突然没了踪影。

“他刚才还在这儿!”耶格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喊道。

“那家伙终于下手了.....”风铃草四下张望着,寻找着牧师的蛛丝马迹,可牧师像是人间蒸发似的突然消失,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风铃草!看那边!”

耶格瞪大了眼睛,指着城墙前的平原。风铃草急忙跑到城墙边,放眼望了过去。

有一个孤单的人影站在易衡和城墙之间的平原上,而风铃草一下就看清了,那人正是惊慌失措的牧师高格力斯。

“他居然被传送到那个位置去了!”

易衡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慌了神的年轻人,说道:“你难道就是风铃草?你还会瞬间移动?”

牧师此刻完全吓坏了。他刚才还站在风铃草身后,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突然就出现在了这儿,在那巨人的跟前。

“怎么了,这么慌张,快用你的黑色火焰攻击我啊!”

牧师一下跪在了地上,闭上眼开始战战兢兢地祈祷起来。

“.....我行走在他的荣光之下,沐浴着他的慈爱.....”

“喂,怎么,就连你这种人也会祈祷吗?”

易衡大笑了起来,充满了不屑。他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那么,就没有给你机会的必要了。”

易衡所操纵的巨人开始发出阵阵低鸣,之后巨人的眼睛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原本阴暗的天空被一下照亮,所有人都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

“高格力斯!!!!!”

随着这一声呐喊,范达尔的城墙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并发出了一声巨响。不过在那耀眼的光线下,没有人能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化为灰烬吧!”

巨人的眼睛射出一条炽热的光线,笔直地击向了牧师。光线轰击在牧师所在的位置,还引发了剧烈地爆炸。

“不!!!!!”耶格绝望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痛苦地喊道,“高格力斯!!!”

城墙上的人们也看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恐惧在每个人的心中散发开来,不少人直接晕厥在地,剩下的则跪在地上,祈祷着有奇迹降临。

“哈哈哈哈!!!!!你们的主不会救你们的!他早已抛弃了你们!祈祷是没用的!哈哈哈哈!!!!”

易衡还没有关闭激光的想法,他不认对方能挨得住有四千度高温的高能光束的持续照射,不过他还是不愿冒险。所以他一直按着光束的开关,等核心温度达到临界值后自动关闭。

他自信的笑了起来,哪怕带着一副银白色的面具,他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下巴。

“怎么样啊?克里欧!我做到了!”易衡发了疯似的大喊着,笑着。

不过他的笑容不一会儿就僵住了。

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巨人的光束中蹿了出来。

“什么?”

易衡突然感到脊背一阵冰凉,于此同时,驾驶舱里的无线电通讯器也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噪音。

“怎么回事?我一直都没打开过它......”

“你还挺有自信的嘛,易衡。”

又是那个声音,那个可恨的、似笑非笑的、妖娆而冰冷的声音在无线电里响了起来。易衡立马抓起了通讯器,大喊道:“克里欧!你!!!!”

“比起跟我吵一场,还不如看看你窗外吧,孩子。”

光束发生器核心达到了临界温度,之后停止了运作。光束一下消失,耀眼的光芒也一下跟着不见,易衡还不得不适应下亮度的突然变化。

舱外一团漆黑。

“我的眼睛....”易衡虽然做了防光照措施,但眼前漆黑的东西依旧没有散去。他这才反应过来,那团漆黑的东西是什么。

“孩子,请允许我给你介绍,黑色火焰原本的主人,从异界来的闯入者!”

在范达尔城墙和易衡的巨人之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火焰团。参加过上一次范达尔守卫战的人们一下就认出了它,他们大喊着“我主显灵了”,之后跪在地上祈祷起来。

耶格揉了揉眼睛,之后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城墙边看着那火焰。

易衡双手开始颤抖起来,而他的巨人也向后退了两步。蛮族的军队在见到那团黑色火焰时也都吓了一跳,加尼拔们躁动不安地挣扎着,蛮族军里还有的人是第二次看到这火焰,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那团黑色的火焰越来越大,天空中也是电闪雷鸣。伴随着一阵炸裂般的响雷,火焰团骤然炸裂开来,无数道黑色火舌像是铺天盖地的蝗虫般吞噬了整个平原。

蛮族的军队瞬间后撤了数百米,有不少蛮族士兵在慌张的撤退中被踩踏致死。范达尔城的人们则躲在掩体后,充满畏惧地望着平原上的黑色风暴。

“这就是黑色火焰的力量!”易衡操纵着他的巨人,吃力地向前挪了两步,说道:“但是,我可是天选之子,人上之人!”

巨人高高举起它的右手,之后狠狠地朝那团火焰砸了过去。

“受死!”

巨人那如小山般的拳头带着一股旋风,砸在了黑色火焰的根部。手部的传感器传来了接触信号,那意味着拳头的确砸到了地上。

“这下总该死了吧!”

易衡刚想起手,传感器却突然哔哔作响,巨人的手部传感器遭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之后巨人的右拳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似的,带动着巨人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之后彻底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地上。

易衡开始惊慌起来,他急忙从一旁调来了键盘,开始手忙脚乱地输入各式指令。但他的眼光一下被驾驶舱外地怪异景象吸引,以至于他停下了手中的操作。

铺天盖地的黑色火焰已经全部消散了,空气中残留着一股热浪。在黑色火焰原本的位置上,有着两个人。一个是跪在地上,紧闭着双眼的年轻牧师。

另一个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骑士。他原本洁白的铠甲被黑色火焰烧成了焦黑色,原本鲜红的斗篷也被烧成了灰暗的红色。他左手举着同样变得焦黑的盾弩,右手护着牧师的身躯。

更可怖的是,他的背上,有两道冲天的黑色火焰,像是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气势汹汹地伸展着。

“你没事吧?”

听到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牧师鼓起勇气睁开了眼睛。他一下就看到了变成了黑色的风铃草,还有他背上那对黑色的“羽翼”。

“风铃草.....”

一直以来,牧师都在尽全力把风铃草当成自己的“朋友”来看待。不论他多么怪异、非凡,他也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从一开始在山坡上相遇到现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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